可以说,天才的作品绝不是进步或者退步单纯的过境站,而这对于精确科学的一切成就,对于一切手工业和工业产品,对于一切技术和机器却是理所当然的。它的本质在于表现一种“整体性”(Totalit?t),虽然这还不是最终臻于完美的“整体性”。它绝不是一个单纯的阶段,虽然在经典作品的形成过程中也有暂时的“高潮”。
因此,为了使后来的时代能够理解而且最终能够洞察天才的作品,便需要一种为理解文明和精确科学发展所不需要的东西,这就是资质同等(Kongenialit?t)。一部作品虽然在形体上世世代代地存在着,但却是完全被遮蔽着的,未经开启、默然无语、处于晦暝之境,对其细节的理解行为本身,即对他进行诠释的行为反而可能——不论这种行为多么有力、多么有声有色——完全掩盖了它的精神内核。只有资质相等的人物对其核心精神内容的“重新洞察”才能够使之开口讲话。“资质相等者”并非本身作为同等价值的天才而与另一个天才比肩的人;而是他应在审美的或认识的观点之内,完成仿效性圣者之对于原创性圣者所完成的同一件事:他在一种行为中从期待性的接受出发“共同和重新观察”那赋予原创性天才的内容。一切对细节的诠释艺术如果要达到其目的,便有赖于这样一种对纯粹作品的重新发现。例如,文艺复兴时代的伟大人物和艺术家因他们一系列关于经典性的古代著作而具有这种功能;温克尔曼(Winkelmann)以其对希腊雕塑的研究,德国浪漫派之对于中世纪,格林之对于德意志语言精神的研究都具有这种功能。这些先驱为重视发现沉睡于现有文献中的作品而作的一切个别诠释和评论,也许会为后世的科学所批驳和更正,但这却无损于他们的功绩。